【翘文】幸福的声音(14)
38
“张医生，阿文怎么样？”
“流血情况不是很严重，已经止住了。你们太不小心了，孕夫的子宫是由自己的胚胎干细胞在体外培养成型后移植到体内的。这种器官本身就与正常在胎儿时期形成的器官无法相提并论。学术界也没有先例。你们还乱来！”
“阿文身体会有什么影响么？”
“你不问孩子怎么样？”
“没有孩子不要紧，我更在乎阿文。”
“胎盘位置有一些靠前，也是由于意外地冲撞导致流血。孩子很好，没有影响，你可以进去看看了。”
“谢谢张医生。”柏翘轻轻推开病房门。
钟立文，这一次你没有信错人。他不问孩子，先开口问起你，想必是真的在乎你吧。
“柏翘，孩子没事吧？”
“孩子没事。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。”食指轻抚过那人干裂的唇。
“阿文，你乖乖躺着，我去给你倒点水。”
“嗯。”轻轻点头，看着那人掩上房门。
“张医生，阿文还需要注意哪些呢？”柏翘在张一健的对面坐下，手里拿着刚倒满的水杯。
“你们这是第二胎，也该有经验了，任何原因的流血都需要卧床静养，先卧床一周再过来检查吧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阿文现在可以出院了？”
“是的。他没什么大问题，让他回去老实一点，好好养胎，能吃下的东西就多吃点，他太瘦了，这样可不太好。”
“我也想给他补补，都没有办法。”
“先回去吧，很晚了。家里还有小孩子。如果实在吐的厉害，就过来打针。”
39
“阿文，走吧，我们回家。”把床上昏昏沉沉的男人摇醒。
阿文慢慢睁开眼，人还不太清醒，睫毛低垂，在医院特有的冷凝光线照射下，根根分明。鼻翼轻颤着，“柏翘，我要睡觉。”
“好啦，外面冷，回家再睡。”给人裹好毯子，放在借来的轮椅上，亲亲被刘海覆盖着的额头。
阿文坐在副驾驶上，人终于清醒过来。“我们出来这么久，晴晴会不会找我们？”
“小孩子嘛，睡着了，就不会醒了。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，钟Sir！”
窗外疏疏密密的楼宇，闪烁的霓虹，不停地向后退去。从兰桂坊出来的年轻男女，相互推搡着，说着什么，在车内听不清楚。
“柏翘，停车！”
“阿文，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就不要管了。”
“李柏翘，我让你停车！”
听出旁边的人好似动了气，柏翘靠边停车。
车还没停稳，阿文就推开车门。“喂，钟立文，你能不能顾下你自己呀！”
柏翘只好按下危险报警闪光灯，跟上去。
“你们几个怎么回事？”阿文抓住一个走路不稳，神志不清，明显磕了药的年轻男孩。
“阿文，让我来，你回车上。”柏翘把阿文和男孩隔开，用身体护住阿文。
“你哪位啊？”旁边绿色头发的女孩，喷着酒气。
“我是西九龙O记督查李柏翘，现在怀疑你们聚众吸毒，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。”
“这好像不归你管吧，李Sir。”一个脑袋圆圆，剃着平头的男人，从阴影处走出来，嘴里叼着半截烟，说话时唇齿间冒出屡屡白烟。
“喇叭？你回来了？”阿文倚在一边的栏杆上。
“文少，看到我还活着开心吗？”拿下即将燃尽的烟，丢到地上，碾成灰。
“当然开心，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撑着栏杆站直身体。
“阿文，你跟这种人聊什么、当年还不是他陷害你的！”柏翘好怕，好怕过去的一幕幕重演，好怕失去阿文。
那时风戽正茂、意气风发的，最好的阿文。被一群人，或者可以称之为长得像人类的怪兽，在那个夏日的天桥上，追着跑。仲夏的夜晚知了燥热的叫声，带来那一刻的冷寂。阿文一袭白衣，正如那个倒在血泊里的月圆夜，他们在后面追，叫喊声，声嘶力竭，不绝于耳。柏翘始终不知道，那一刻，阿文怕不怕。被几十个拿着家伙凶神恶煞，说是要和自己寻仇的健壮男人追杀，究竟怕不怕。
柏翘只知道那人额角被汗水洇湿的发，蜜色肌肤掩盖不住疲惫的红晕。阿文没有提过，柏翘只能远远望着，想帮他，又什么都做不了。
从来都是这样，我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次次以身犯险。只能眼睁睁看着，那个最好的他，被人糟蹋，遍体鳞伤。
还好他活下来了，还好他逃出来了，那段暗无天日的黑暗时光不会再有了。
江世孝的利爪可以弄痛他，可以折磨他。还好，经历这么多事，他还是我的立文，还是那个温暖上午，头顶仿若带着天使光圈的黑皮少年。
TBC
*进入瓶颈了，对不起。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