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凭

【翘文】幸福的声音(11)

27

寻常的早晨，阿文见舞龙的车停在路边，将最后一口菠萝油塞到嘴里，拍拍手上的面包屑，上了车。

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从巷子里晃出来，看了看周围的情况，贴着车身倒下去，半天没起来。

阿文见势头不对，下车去看看。“喂，你没事吧？”那人不动。

“你的车把我撞了。”

“先生需要去医院吗？”

“不用，我们私了。

“那您想要多少钱？”阿文按下手机录音。

“我也不多要你，给五千块吧。”

“你能不能睁大眼睛搞清楚状况诶！”阿文拍拍车身上的警徽，亮出了警员证。

地上的人没有抬头继续装死。

车上的泉叔也走过来，掏出警员证。“先生，您能不能看清楚是什么车再碰瓷啊？”

地上的男人终于抬头看到了车体上的警徽和警灯，还有明显的蓝白标志色。

“阿Sir，我错了，我第一次出来碰瓷，没有经验。”站起身祈求两位警察也于事无补。

“现在怀疑你与一宗诈骗案有关，希望你配合调查，不是势必要你说除非你想说，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，将来可能作为呈堂证供。”

阿文交接好案子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。见柏翘在等他。

“阿文你又出外勤了？我不是不让你去吗？”

“小事情啦。”阿文做到椅子上，把腿放到桌子上，蛮不在乎。

“我去和梁Sir说，不让你出外勤。”

“才三个月，你急什么？”阿文喝一口杯中的水。

“就是现在才不稳定。喂你杯里的水都凉啦，不要喝啦！”夺过阿文的杯子。

“我口渴诶，李Sir，你们组都没事做嘛？”

“看着你就是我最大的事，我去给你倒水。”柏翘拿着杯子出了门。

阿文把腿放到地上，随意的坐姿让腿有很明显的麻木感，偷偷摸着腹部，腰腹部还看不出有什么变化，很好。钟立文刚好一米八的个子，在男人里面算普普通通，肩膀确很宽阔厚实，是典型的大骨架，比寻常孕妇自然高出很多。大概是这种原因，怀晴晴的时候就很晚才显怀，就是临产时孕肚都不会太突兀，只有寻常孕妇5个月的样子。

阿文觉得腰酸，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准备出现场的EU。柏翘以前也是和他们一样，日常的巡逻，最先到达犯罪现场，扑灭罪行。宝宝，你以后也要像你柏翘爸爸一样为市民伸张正义，英勇无畏。

“阿文，今早的药吃了吗？”柏翘拿着阿文的水杯走进来，看着窗边撑着腰的立文。

“嗯？不记得了。”阿文转过身，靠在窗台上阳光很温柔，左半边脸形成美好的侧影。柏翘自觉自己在看阿文时视力格外的好，不甚强烈的日光下阿文的细小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搂着我的男孩坐到座位上，把水杯和一排小药盒递过去，“乖，吃药。”

“这么多？”阿文数着眼前的药盒，一只手都不够数。

“对呀，这些都是对你和宝宝有好处的。叶酸和这个维生素C要分开吃......”李柏翘吧啦吧啦说了一堆。

“我记不住唉，大佬。”阿文用力蹬桌子，椅子撞到身后的墙上。

“你轻点诶，那是我儿子。”

“你儿子，你自己生！”阿文抬起屁股，站起身，又炸毛。

“好啦，乖，你要门外的人都知道你怀孕了嘛？”把人按回椅子上。

阿文闭住嘴，小小声，“可我记不住的，这么多，怎么吃嘛。”嘟起嘴，晃动肩膀，撒娇。

柏翘把男孩挡住眼的刘海捋到耳际，头发又长长了。阿文是被上天宠爱的男孩，怀孕时人很瘦不会发福，头发依然郁郁葱葱长势喜人，丝毫没有头秃的危险。是我的男孩，他好棒。柏翘偷偷吻上男孩的眼尾。

“喂，你注意点啦。”男孩推开他。

“好啦，水凉了，先吃这个。”拿出两粒药。

“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。”阿文就着水，吞下去。

“好好好，阿文最乖了，以后我每天都来督促你吃药，还有每日份孕夫餐、十全大补汤提供，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，生一个大胖小子出来。”

28

“爹地，你回来了！”晴晴看到开门的立文，放下作业扑到阿文身上。

“晴晴，不要那么调皮，爹地怀了宝宝的。”柏翘拿着菜刀从厨房跑出来，对着女儿严肃脸。

“不要对我的小公主这么凶嘛！晴晴，来看看爹地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？”阿文放下东西示意柏翘去厨房煮饭。

“哇，是绿豆沙，还有鸡蛋仔，都是我喜欢吃的。”

“为什么又给她买零食，你太宠她了。”立文走到厨房，站在柏翘身后。

“哎呀，是我自己想吃啦。”

“那你快去吃呀！不要来厨房，这里的油烟味你会不舒服的。”

“可是，人家吃不下嘛。”阿文把头靠在柏翘肩膀上，对着那人脖子调皮的呼气。

“你快出去啦，不然女儿都吃光了。”柏翘把人撵出去，关上厨房门。

“爹地，快来，我们一起吃。”晴晴嘴角挂着黄澄澄的咸蛋黄，阿文走过来，宠溺地抹掉。

阿文陪女儿吃了几口，就躲到一边不吃了。

“爹地，你怎么不吃了？”晴晴看阿文咬着勺子，确只是看着自己。

“是你的弟弟不喜欢吃，晴晴自己吃吧。”

“那弟弟喜欢吃什么？”

“爹地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。”

“弟弟当然喜欢吃爸比做的菜。”柏翘端着每日靓汤出来。

“也对哦。”阿文难得感激地看着柏翘。

“好啦，糖水先不要喝啦，该吃饭啦。”

29

“那小王子回到他的星球了嘛？”

“他会回去的吧。”

“他会找到他的玫瑰花吗？”

“也许会吧。”立文看着身边女儿合上眼，呼吸渐渐均匀，轻轻关上房门。

“女儿睡了？”

“嗯，小王子讲完了，她问了很多问题。”阿文坐在沙发上，盯着屏幕上飞扬的皮球，绿茵场上的球员换了一波又一波。他们的爱情，经历了风风雨雨，从意甲看到西甲再到英超，身边的人一直不变，真好。

柏翘端来洗脚水，看着一下一下点头，昏昏欲睡的阿文。“来，泡脚，早点去睡。”

阿文将脚伸过去，任其摆布，“我买了彩票的，要看完。”

“都是商业游戏啦，那么认真。”将男孩的脚放在热水里，视线不经意划过脚踝处的旧伤疤。忍住心中的酸涩，顺着足底的穴位依次按过去。

水温降低，人也睡着了。柏翘轻轻抱起自己的男孩，放到床上，男孩确迷茫地睁开眼。

“闭上眼，继续睡啦。”挡住他的眼，盖好被子。

“踢完了吗？”

“一比一，踢平了。”

“真不争气，另外两场我都赢了的。”

“谁叫你买三串一，赔率大能那么好赚嘛？”

“还不是想给你儿子赚尿布钱，哼！”阿文背过身不理他。

“快睡吧，一会儿脚又凉了，该睡不着了。”柏翘俯下身亲吻男孩的额头，关上灯，出去准备明天的食材。

阿文卧底回来之后，体质就大不如前，过了盛夏，手脚都会莫名的凉，仿佛怎样都焐不暖。他一个人睡的晚上，经常大睁着眼，冻得睡不着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。带他看过很多次医生，说是血液循环不好，气血虚的厉害，只能慢慢补，试过很多办法，总是不见起色。

柏翘把第二天给阿文准备的零食装好，放在固定的位置。尽管不知道他会吃多少，每一餐也都认真准备着。

阿文检查出怀孕以来，早孕反应比较严重，每日晨起的孕吐，夜晚的抽筋，总是让柏翘很担心，柏翘索性就死皮赖脸地睡到阿文床上。

轻轻拉开被子，身旁的男孩已经睡熟，慢慢靠近他的身体。努力去够对方的脚，想给他一点热量，确很怕弄醒枕边人。

男孩吐着泡泡转过身，面对着柏翘，感受着对方的呼吸，柏翘渐渐起了反应。转过身不去看他，压抑着自己的欲望。这注定又是个难眠的夜晚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