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凭

【翘文】幸福的声音(06)

15

钟立文在自己的小床上专心致志挺尸两天，后面时有大量血迹涌出，自己偷偷跑去买的夜用超长加厚卫生巾都不够用。

“啊！不要，对不起。”阿文惨叫着惊醒，坐起身，有些地方还在隐隐作痛。眼角有一滴泪，缓缓流到腮边。梦里经常出现一个小小男孩，抓着自己的腿问，“爸爸，你怎么不要我了？”爸爸真的没有不要你，爸爸只是不能留下你。是我没有福分，亏待了你。是我们缘分太浅，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。阿文清楚记得手术时取出来小小的一团东西，外面红红的看起来有点粘稠，里边有白色的黏膜透出来，还看不出人的形态，你就已经结束了生命。是爸爸对不起你，没有保护好你。

可是，我怎么会怀孕呢？从来没有听说过家里有男人可以怀孕生子。立文从小到大，都是一个普通男人，喜欢李柏翘这个男孩子是意外，也是必然。男孩子的第一性征、第二性征都很明显，遇见李柏翘之前也会对漂亮的小姐姐有生理反应。好吧，都赖李柏翘。男孩子该长的立文都长了，生殖器官，也是刚刚好的尺寸，虽然比柏翘的略有逊色，也是不错的男人大小。体毛喉结都很明显，雄性特征毋庸置疑。

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？

阿文想了好久，还是想不通，算了，不想了。

第三天，阿文觉得再这样旷工下去卧底日记都不知如何安排。索性和喇叭一起去当一个敬业的小混混。

16

“阿文，”几人一起在孝哥大宅共进晚餐，孝哥突然开口，看着右手边的阿文。

“嗯，孝哥？”阿文抬头。

“Laughing的位置由你接替。”

“多谢孝哥信任，但是叔父们可能会认为我太过后生。”阿文低下头，不敢看孝哥睿智中带着狠厉的眼睛。卧底，上位太快，太出风头，很不安全，阿文试图拒绝。

“阿文，你不是说要做一番大事吗？怎么还不抓住机会？”悠悠拉着阿文右手。

“我当然想好好表现...”阿文在努力整理思绪。

“他会做的，他答应了。”悠悠用力握了握阿文的手。

“那很好，相信你可以做得好过Laughing。”孝哥嘴角微扬。

“谢谢孝哥。”阿文轻抿一口水，压压惊。立文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，Laughing哥为了任务，坚持了9年，蛰伏了9年，最终还是以身殉职，自己何德何能，这么快坐上他的位置？孝哥极度睿智，老谋深算，我怎么可能算过他。

“爸爸、阿文，我一会儿有个签售会，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，你们慢慢吃。”悠悠欢脱的笑着，离席。

“小心点，大作家。”孝哥和女儿摆摆手，确回过头看阿文。

“阿文，一会儿跟我进来一趟。”

“好的，孝哥。”阿文憧憬着日日夜夜都想破的制毒工场，孝哥那么疑神疑鬼，这试探要到何时结束？

阿文跟着孝哥走进书房，是孝哥办公的房间，平日不让任何人进。阿文心中略有窃喜，自己离孝哥的秘密基地又进了一步。偷偷扫视房间的环境，物品的摆放，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
孝哥叫阿文坐下，优哉游哉地喝着茶，是上好的六安瓜片。“阿文，这茶适合你。”说着，又斟上一杯。

“这茶，色泽嫩绿，浓而不苦，香而不涩，是好茶。”阿文将杯中淡黄色的液体饮尽。

“没想到，你还懂茶。”孝哥眼含笑意。

“父亲好这口，我只是随便尝尝，不懂的。”好似是自己卖弄了，在孝哥面前多嘴，一定是嫌命长。

“哦？那很好。”孝哥难掩笑意，嘴角渐渐流露出冰冷的光。

后面的事阿文就记不太清楚了。

醒来时自己在一个不通风的密室，身体上有各种颜色的管子，身旁的监测仪器给寂静的空间带来些许吵闹。天花板上，是蜂窝般的无影灯，洒下凉薄的冷光，有密密麻麻的蜜蜂在眼前飞，在耳边嗡嗡作响。

尝试挪动身体，又跌回床上，扯开被子，下腹部有大片绷带捆绑，腰腹间的感觉还不甚清晰，许是麻药劲未过。阿文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，现在自己昏迷了几天还不清楚，外面有哪些变化都不知道，躺在这里，要怎样联系胡sir？

阿文越想越头痛，确更清楚的知道，如果这是孝哥设的局，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，大概自己真的要舍生取义了。本以为马上就追寻到的真相，确只是献出了自己，一切都是徒劳。

门被推开。外面的光线进来，却还是空旷冰冷的空间。

“阿文，现在怎么样？”孝哥鼻梁上架着眼镜，手里拿着托盘，推推眼镜，好似一个科学怪人。

“孝哥。”声音略显颤抖。

“不要怕，会没事的。”孝哥将东西放下，走过来摸着阿文顺滑的发丝，拍拍他的肩膀。

“你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么？”孝哥温柔地给他拉好被子，“乖，不要着凉。”

阿文抬起头，直直看着孝哥，不说话。“我喜欢你这个眼神，干净纯粹，倔强骄傲。”却想狠狠把你揉碎，只属于我一个人。

“你麻药还没过，先喝点汤，最近我都会给你送好吃的，只要你乖乖听话。”

“孝哥，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。”阿文低下头，怯生生地问。

“只要你乖，恢复好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
阿文靠回床上，颤抖地接过碗。眼前的情况很复杂，自己没有预估，胡sir也没有交代。不要说完成任务，就是活下来都存在很大困难。

“你要记得，你是我的人。”孝哥轻声说，确字字珠玑，低下头吻上那人的唇。阿文试图躲过，确无能为力，自己怕是真的要为任务献身了，真可笑。柏翘，你会怪我吗？

舔舔嘴唇，江世孝咧开嘴，“阿文，你好甜。”看着那人苍白干裂的唇，手术很成功，可还要好好补补呢。